适之🍁

画点破画,随后会因为觉得太丑而遁地逃跑。

/于连水仙/二十一世纪的第三个十年

#19世纪初的断头Julien和21世纪的画家Sorel

#睡前不清醒的语言和薛定谔的后续


0)

Sorel的手指划过Julien脖颈上那道可怖的伤疤,那是针线缝合后留下的痕迹。他凑上前去,近乎虔诚地吻上了他的唇。

这便是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的第一个瞬间。

 

1)

Sorel醒了。

令人烦躁的闹铃声从床底下传来,手机一定是在夜里掉到地上去的。他小声咒骂了一句,翻了个身,趴在床沿,用手指把手机夹了上来,摁掉了那个闹铃。他这才转身去看躺在床另一侧的人。

Julien就那样侧躺在他身边,静静地看着他,似乎已经保持了这个状态很久。Sorel突然意识到他有可能就这样看了自己一晚上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
“你一直都醒着么?”于是Sorel问道,他又缩回了被子里。

“刚醒,你可以换一个铃声。”

即便距离Julien苏醒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,他的声音有时候听上去还是有些哑。不过Sorel已经习惯了这些,他把手机塞给这个古董似的家伙。

“喜欢什么软件里自己下,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不会的话上网搜,或者问我。”说完他起身下床,光着脚进了卫生间,身上只套了一件半透的白色T恤,下摆遮到了大腿根。

Julien眯起眼睛看着手里发亮的屏幕,手指在上面划了两下,并没有研究出什么门道。

 

他死了快两百年了,他现在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纯属是个意外。

他觉得他应该感谢那个名叫Mathilde的小姐,曾经如此地倾心于他,在他死后找回了他的身体,把他的头缝了回去,得体地下了葬。

他觉得他还应该感谢那天出现在酒吧里的女巫学徒,愿意冒着风险实验一番涉及到空间和时间的法术,再阴差阳错地出了意外。

他觉得他最应该感谢的是那天一时兴起和朋友去了酒吧的Sorel:好巧不巧地摔倒,磕破了额角,打乱了女巫的魔法,让血液沾到了材料中的那根羽毛。

总之在这一片混乱之中,死了两百年的Julien活着出现在了魔法阵里,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而现在这个古董竟然被一块会发光的金属板难住了,天可怜见。

 

“所以,我应该怎么做?”在经历了许久心理斗争之后,他最终还是决定问Sorel。

“我可以教你,不过…” Sorel有些诧异地看着他,片刻后勾起唇角,翻身上床跨坐在他的身上,压下身子,手掌从他的小臂一路滑向他耳侧的手腕。“免费教学,似乎有些亏呢。”

“我怕你讨到了教学费之后,明天不管用什么铃声都叫不醒了。”Julien看着他,仍旧没什么太多的表情。

 

3)

“我的爱人。那是我的爱人。”

Sorel端着一杯香槟站在他的画作旁边,对旁人作着解释。他是一个画家,托了沙龙的经营者拉穆尔先生的照顾,在巴黎也算是小有名气。只是人们都说,这位年轻的艺术家有着古怪的脾气,甚是不好相处。因此在人们眼中,Sorel就和他笔下的作品一样,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,像今天这样乐于交谈实属罕见。

殊不知Sorel本人并没有想要塑造这样的形象:他几乎只是很单纯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。

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那些提问和交流很没用必要,笃定了那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事实,或者是老生常谈的话题,再去废口舌就显得多余了。也有小部分时候,他只是打心底里觉得那些人被金钱腐蚀了脑子,跟他们交流近乎于降维打击。

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些想法放到明面上说,更不知道怎么逆着自己的想法去附和别人,久而久之索性就不说了,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。

但是现如今他面前的这一副人像,着实有些不同寻常。像是模仿着旧时油画的风格,重点突出了画中男子的身型之美,却刻意模糊了面容,也难怪引得人好奇。他这难得一开口,就让人好不诧异,还让几个怀抱着小心思的姑娘美梦破碎。就当人们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,他却只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,转身离开了。

 

Julien在街尽头的酒吧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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